现实生活为中华诗词注入新活力
诗歌是一种塑造形象的艺术,艺术以形象感人,只有典型形象才能深入人心、永久流传。我们这个时代恰恰是一个新意象新形象不断被创造出来的时代,新的经验、新的感受与全新的视野,都和以往大不相同,并以一种加速度的形式产生着。山河之美与自然之魅,日常生活之美与人文网络、社会和谐,都将给诗人带来新的灵感和冲击力,激起诗性的书写愿望;而复兴征程、模范英雄、高速高铁、智能机器、青山绿水、绿色发展、平等正义、民生保障、精准扶贫、安居乐业等都可以成为抒写对象,成为诗歌新意象。
诗人王天明有一首《定风波·国产航母下水》,是写国产航母的,这是一个新题材:
新时代的大国重器,形象地进入诗词创作之中,对格律诗来说,这就是一种创新,是新形象、新意象的创新。
还有对当代生活场景的描述,这些日常景观可能大多数诗人耳闻目睹,但很少写入诗词,要写出新意更不容易。李子栗子梨子《沁园春》在这方面有新的探索:
这里面现代元素比比皆是,都是我们司空见惯的城市景观,但诗人将之与青春记忆结合,很有现代感,惆怅、迷惘、青春的热血雄心与都市街景交替闪现。
新的时代,新的生活方式和观念价值,总是催生新的美学观念和美学形式,所以,新时代也将是一个新的美学开疆拓土的时代,可以创造出全新的美学方式与生活意义。
每一个时代和民族都需要英雄。西方的《荷马史诗》,中国的《格萨尔》《江格尔》等,最早的史诗都是记载和传诵英雄事迹的。唐代的边塞诗,英雄主义和理想主义是主轴。
当代诗词也出现一些讴歌英雄的优秀作品,比如黄炎清的《沁园春·塞罕坝精神赞》:
塞罕坝的事迹近年来广为人知,几代人治理荒漠,前赴后继,终有成效,这首记录其英雄壮举的诗歌,颇具概括性,把这一事业的前后历史及艰辛努力,以艺术的方式完美再现。
张紫薇写“敦煌的女儿”樊锦诗的《浪淘沙·樊锦诗礼赞》,将樊锦诗对敦煌一见倾情的热爱和长久坚持的守卫,写得异常动情,也写出了敦煌对文化的独到贡献:
2020年,突发的新冠肺炎疫情考验人类,也考验了中华诗词的当代性。对奔赴武汉、湖北的白衣战士的歌颂,对医护勇士的歌颂,成为一种潮流。诗人们再次体会了个体与民族、自我与国家相互依存、相互融合的关系。
有些注重细节捕捉的诗歌尤其令人记忆深刻,比如王守仁《按手印》:
也有参与抗疫第一线工作诗人的现场记录,比如公安干警参与武汉封城的描述,典型的有武汉干警楚成的《声声慢·次范诗银先生雪后上元寄武汉诗友韵杨泗港大桥战疫书怀》:
新中国成立以来,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,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持续向贫困宣战,成功走出一条中国特色扶贫开发道路,这是史诗般的实践。壮丽艰辛的扶贫历程呼唤着与之匹配的诗歌力作。
诗词界在这方面没有落后,有不少诗作生动形象地反映了这一历史巨变。有些表现扶贫工作队的诗词,比如钟起炎的《与贫困户共商产业发展》:
也有歌颂扶贫英雄的,比如蒋昌典的《广西村官黄文秀》:
这些在脱贫攻坚的伟大实践中涌现出来的健康、美好的情感,是真正发自内心的,是对生活的满足和对人生意义的追求。与人民同甘共苦,为美好生活而奋斗,所以才有一个个感人故事、细微变化、日常细节,带着泥土味,充满真情实感。这些诗歌表现出的血肉相连的情感是感染人的,这种精神是激励人的。这些情感和意义的抒写,是一个时代真实的记录,是诗词当代性的鲜明表现。
创新和建构,是新时代诗歌诗词的双重使命。创新和建构并不矛盾,创新要转化为建设性力量,并保持可持续性,就需要建构,建构包含着对传统的尊重和吸收,而不是彻底否定和破坏颠覆。创新,有助于建构,使之具有稳定性、持续性。而只有建构目的的创新,才不是破坏性的,是真正具有建设性,可以满足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需要,增强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精神力量,成为建设文化强国的能量动力。
来源:《光明日报》( 2021年02月20日 06版)
欢迎关注中国社会科学网微信公众号 cssn_cn,获取更多学术资讯。
上一篇:商君和孔子,谁是中华之骨?两千年的文明辉煌
下一篇:没有了